「君子」是中国传统礼文化中理想人格范式,由孔子塑造及儒家学者演绎,成为历代士人、学人追求的精神楷模,并成为中华民族的人格形象。诚如近代学者辜鸿铭所言:“孔子全部的哲学体系和道德教诲,可归纳为一句,即君子之道。”(《中国人的精神》,1914)
「君子」一词广泛见于先秦文献。《诗经》提及183次,《周易》百余次,《论语》107次,《孟子》82次。「君子」原指有权势、处高位的人。“君,尊也。从尹,执令牌,发号令,故从口”《说文解字》。古代历史中的「国君」、「君主」、「平原君」等称号,代表掌权柄人物。「君」加「子」则泛指男士,如《诗经.关雎》中的 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”。
孔子在创立礼文化的过程中,把「君子」从地位及性别的概念,转化为代表有才有德,受社会尊崇,为大众学习的人物代名词,并且不论出身高低贵贱,祇要修礼行仁,通过不懈学习加上践行,均可走上君子之道,成为君子。“百工居肆以成其事,君子学以致其道”《论语.子张》。
那么,要成为「君子」需要具备甚么质量呢?《论语》作出了详细及多方面的论述,构成完整的「君子之道」。孔子点出君子之道的最高纲领是「仁、知、勇」:“子曰,君子之道有三,我无能为焉:仁者不忧、知者不惑、勇者不惧”《论语.宪问》。
「仁、知、勇」的关系都以礼为依归、相辅相成。孔子认为,守礼就是为仁。“克己复礼为仁,一旦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焉”《论语.颜渊》故此,知礼、尊礼、好礼是成仁的学习过程。「不学礼,无以立」《论语.季氏》。
「知」是学做君子的重要元素。在《论语》中出现116次,涵义有三。作为名词意为知识,动词为知晓,形容词通「智」,意为聪明。三者代表一个认知、应用而达到有聪明智慧,不受迷惑的过程,并且是终身学习。
「勇」指勇气和勇敢,《论语》提及16次。「有勇」是指有胆量,需要透过锻炼获得,例如「六艺」中的射箭和驾车。「好勇」是勇敢行事,但必需合乎「礼」和「义」,否则“勇而无礼则乱”《论语.泰伯》“君子勇而无义为乱”《论语.阳货》。
所以,「君子之道」的核心就是守礼行仁、终身学习成为有智慧及有勇气维护仁义的人。
参考:
牟钟鉴《君子人格六讲》中华书局。
黄怀信《论语与孔子之道再认识》上海古籍出版社。
